在地铁里,整个世界都是我的
记者:“旭日阳刚”是你们自己取的?
王旭:不是,是一个好朋友给起的。我们一个叫王旭,一个叫刘刚,“旭日阳刚”象征着我们越来越好的意思。我们两个都在地铁里唱歌,有一次我去晚了,刘刚正在那唱。我就想排在他的后面,他扭过头对我说,“我后面还有人排着呢!”于是我听了一会儿就走了。后来,没有想到我们又在别的地方因为抢地盘见面了。于是,我们两个就各唱各的,互不干扰,他喜欢唱齐秦、许巍的歌,我喜欢唱崔健、汪峰的歌。我们都以唱歌为乐,会唱的歌有上千首,唱着唱着就走到一起,很自然成为了朋友。
记者:你第一次到地铁唱歌是在什么时候?还记得起来吗?
王旭:记得很清楚,是2003年9月的一天。我从小就喜欢音乐,16岁的时候用45块钱换来我们县城的第一把吉他。来北京之后,没有地方唱歌,嗓子憋得难受。有人告诉我说,去公主坟地铁唱,那音响效果好,来来往往的人多。我就背着自己的破吉他,骑着自行车哐哐当当地去了。我找了一个角落,把吉他套很随意地往地上一铺就开唱了,唱完收工的时候,发现居然有人给钱,那天晚上我挣了八块,八个一块钱一张的票子,心里那叫一个美!
记者:在地铁站的过道里和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唱歌,感觉有何不同?
王旭:在地铁里,我往那一站,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我的,想唱什么就唱什么,唱得自己心里特爽!在舞台上,灯光璀璨,话筒和吉他都是最棒的,但面对的观众是固定的,我们感觉很省事省劲。
记者:成名后,还到地铁里唱过歌吗?
王旭:回公主坟地铁唱过两次。抱着熟悉的吉他站在熟悉的地点,感慨万千,特别想唱那首《北京,北京》,“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,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,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,我似乎听到了他烛骨般的心跳,我在这里欢笑,我在这里哭泣”,此时此刻,那是我心里想说的。
请在农民工后加上“歌手”
记者:联系到你们挺不容易,是不是成名之后找你们的人太多了?
王旭:数不清的媒体来找我们,甚至有人给我河南老家的妻子打电话,把她吓坏了。这种状态,也把我们以前的生活规律打乱了。以前生活很有规律,现在不停地接电话,不停地接受媒体的采访、安排演出,这种状态持续一段时间了,感觉确实很累。现在一走在大街上买点什么东西,都会被人认出来,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记者:在外人眼里,成名后你们飞机也坐了、酒店也住过了,还有机会受邀参加各种活动,你们也搬离了曾经的蜗居,与别人合租住进条件更好的公寓。是否有脱胎换骨的感觉?
王旭:其实,我们还是我们。我搬家的原因是原先租住的房子被拆迁了,而刘刚是为了躲避络绎不绝的媒体记者和陌生朋友。我们受邀参加的活动90%是公益性质的,比如到上海、杭州、宁波的演出都是随团去慰问打工子弟学校的学生。我们有今天得益于关爱我们的人,只能全力回报。
记者:你介意别人称呼你“农民工”吗?
王旭:不介意,但后面最好加上“歌手”两个字。
我还想对人们说,地铁里依然有很多流浪歌手在唱歌,很执着,很认真,你们从那里走过的时候,不要瞧不起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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